
那个时候,他还叫马椮,他想和那个年轻的姑娘好好开始。
一个月后的一天周末,他第一次约了关露露到他位于城郊的出租屋里吃饭。关露露跟室友说,自己回老家过周末。是的,他教她这么说的,他想和她一起彻夜聊天或者读书,总之腻歪在一起两天不分开。
她来了,和他一起吃了小鸡炖蘑菇,他还特地买了一支红酒。虽然,这样的搭配并不洋气,但他以为她会喜欢。她也真的喜欢,
氛围很好,酒足饭饱后,他们很自然地滚上了床。看着昏黄灯光下床单上的点点血迹,他说爱她,她说她第一次。他深深吻她。
她问他:“马椮,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吗?”
“你说呢?”他捏了一下她挺翘的小鼻子。
“你大我快20岁,肯定有。”她嘟起嘴说,他知道她在单亲家庭长大,对于那个出轨离家的父亲很陌生也很厌恶。
他想逗逗她,因为他并没有坦承自己的婚史。“嗯,是有一个。姓马的女人。”他故意说。
东北人的幽默,真不是江南女子可以心领神会的。“真的吗?叫什么?”他没有注意到她的眼角已经开始泛泪。
“马——秋娟。”他来不及现编,直接用了前妻的名字。
“老*种!烂*货!你糟蹋了我,你个*牲口!”躺在一旁的关露露突然推开他的身体,大声怒骂起来。
他懵了,和他相处一个多月的关露露,怎么是这个款式!
一个人,有没有修为,和他的学历、教育、外在,真的半毛钱关系没有吗?!
他去捂她的嘴,她就用脚乱蹬,还踢到了他的生殖器。她继续飚脏词:“你个狗*种!死*生!我要告你!”
他眼冒金星、头脑开始混乱,他似乎看见卢秋娟躺在她的局长朱平昌的怀里被他一边蹂躏还一边装出很享受不停呻吟的淫荡样儿。
他卡住了她的脖子,等着她求饶。可她没有,她的眼里满是仇恨与愤懑。
他就一直那样死死卡住她,可能,不知不觉中,还加大了力气。部队出身的男人,再怎么看似瘦弱,收拾一个扶柳般的弱女子还是太易如反掌了。
渐渐地,她不再挣扎,她眼球不再转动,她停止了呼吸。
他住了手,心如乱麻。他想过跑出去呼救,拨打120,或许,她还可以救回一命。但是,她活过来后呢?会听他解释吗,还是直接就报警抓了他,判他“强奸”关上好些年。
他呆坐在她的身旁,直到五更左右。他烧开了一大锅水,把她容易肢解的部位切断后,一点点扔进锅里。
到了第二天晚上,包括头颅和四肢,基本全部煮熟、炖软了,他开始用磨好的菜刀,一点点切片。在下锅前,他特意留下了关露露完整的面部,仅仅因为他从没也来不及告诉她的,她长得真像卢秋娟。
他一面冷静地切片,一面回忆起他曾以为逃离扬州后,就不再想起的过往。
儿子马斯澳死了,从就读的私立中学10楼跳下。他第一时间赶到忠天中学,看着一地脑浆和鲜血的儿子,几乎当场晕厥。
儿子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已经开导儿子了吗?
周五下午,他去接儿子,儿子闷闷不乐。儿子刚升初二后,他托战友从日本给儿子带回了一部数码相机。
他总认为,儿子视角、天赋不错,有一部相机可以更好发挥儿子的特长。但是,不好的状况也是有的。
凡是和儿子同桌的女生,都被儿子的相机和摄影技术所吸引。儿子不仅拍物,更会偷拍同桌,还把她们拍得很好看。
于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同桌,上课都总是在讲话。老师每次请他和卢秋娟过来,他们夫妇俩都坚称相信儿子,都是那些女孩子太不矜持,老找儿子说话。
老师就不让带相机上课了,但马斯澳总偷偷把相机藏在书包里。
卢秋娟局长朱平昌的儿子朱亚冬也和马斯澳同班,他实在看不下去马斯澳那种深陷百花的矫情样。
朱亚冬在周五那天上午的课间操时段冲过去,一把夺过马斯澳正在一群女生中间把玩的相机,对他吼了一句:“杂皮儿,还在这里逗姑娘!你们不知道,他妈不过是我爸睡过都不要的破鞋!”
马斯澳的全部傲气,在那一刹那,灰飞烟灭。
马椮去接儿子的路上,儿子也没有告诉他。而是在回家,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当着他的面,冲进厨房,对着卢秋娟咆哮:“你是不是和朱平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