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脸还堆着笑的卢秋娟拿着的炒菜勺掉到了地上,她僵在了原地。
马斯澳嗷嗷大哭。马椮一个耳光冲卢秋娟掴上去。他知道,她不啃声,就是做了的。
卢秋娟啊,卢秋娟,图她乡下人当兵干干净净做到干部的位置,图她老实本分不梳妆打扮的单纯。结果呢?偷偷摸摸地,就给他扣上了一顶鲜亮的大绿帽。
还是和那个油腻、肥矮的朱平昌。扬州,多烟柳啊。
他把她拖进里屋,残忍、凶狠地强暴了她。本来,他就患有不射精症,长时间勃起却无法达到高潮,她都愿意备受煎熬地一次次满足他。他对她,是心怀感激的。
然而,她的不堪,彻底激怒了他。
她忍住痛,不敢嚎叫,边哭边说,因为他俩虽然转了业,她在宗管局,他在检院,按说,都不是差的单位,但是,他俩都不是爱混圈子的人;她爸年前查出肝癌晚期,在扬州,要想进个好医院,求个好医生手术,一个乡下人得托多少关系;朱平昌提出愿意帮她,所以;有时候,朱平昌性急,就在朱的办公室,上上周五,也不知道朱平昌儿子谁去学校接的,下课后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朱办公室的门,就……
他冰冷如霜,朝她大骂一句:“该死卵朝天!”
他发泄完卢秋娟,打开房门,看见瘫软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儿子。他抱起儿子,安慰他,“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念完这学期,我们转学”。
按忠天中学的规定,孩子都是在周日下午5点送过去。但是,考虑到儿子的情绪尚未恢复,他是周一上午才把儿子送进学校的。
谁知,中午就接到了学校通知噩耗的电话。
原来,儿子偷偷藏起了水果刀,在中午放学时,趁人多,拥到朱亚冬旁边。猛地抽出水果刀,往朱亚冬嘴里使劲插了几下,还嘟噜着“叫你B话多”什么的,吓得周围一片尖叫。
随后,儿子坐电梯到达10楼,从围栏处,直接翻下。
稍后,卢秋娟也来了现场,看着儿子的尸体,一遍遍扇自己耳光。
扇得累了,她似乎清醒起来,自顾自地说:“人死不能复生。我要去上个洗手间缓缓。”
没人留意到卢秋娟的情绪也需要照顾,马椮更没有留意到,他在心里还死死地恨着她。
卢秋娟悄悄上了另一栋楼的7楼。等听到扑通一声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卢秋娟也跳楼了。
救护车赶到时,卢秋娟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处理完丧事10天后,马椮回到检院上班,同事的脸上看不到异常。在监察室工作的他,本来就长期面无表情,遭受巨大打击后,更加少言寡语。
领导曾找他谈心,说是10多天的时间,肯定身心没有恢复,建议他打个半年或几个月的病休申请。他婉拒了,他说:“谢谢领导关心,我现在觉得只有一心扑在工作上,我才会真正好起来。”
领导表达到心意了,也不强求,毕竟,监察室待查的问题线索一堆儿,还等着安排谈话呢。
一周后,马椮安排了一个被举报生活作风和吃拿卡要的对象李某前来谈话。本来,是组长和他一起去谈。但,组长临时去参加检院的党组会,说是让马椮先边谈边记录着,他一开完就赶过来。
上天要制造事故时,总是那么会挑时间。李某不是很配合,谈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谈到关键点上。马椮有点火大,不断地抽烟。
李某说,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处级干部,谈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该吃药了,能不能给他换杯白开水。
马椮才留意到自己给李某泡的茶,李某一口未喝。马椮答应了,自己办公室没有温水壶,都是要到走廊上的公共饮水机去接。
马椮起身给李某接水去。回到办公室,马椮没看见李某,还来不及正常反应,就听见了窗外一声巨响……
被掰弯了的隐形防盗窗钢丝网,13楼的高度跳下。
马椮没有等组织处理,他辞职了。他能担起的,也只剩辞职了。
不到两个月,经历三起跳楼。他能活下去吗?他能。他卖掉了房子,他要离开扬州,换个城市生活。
十个月后,他在书店遇见了关露露。
俗语不可不信:穷生盗,奸生杀。
花了整整两天功夫,他把关露露切割成几乎均匀的、就像他曾经在黔吃过的羊肉粉里面的羊肉片那样。他不急,他一片片数了好几遍,应该是2774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