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晴朗,万物可爱!加油!
篇三:只爱妖孽父皇h的部分 宝贝你好湿父皇忍不住 父皇在儿臣腿间律动
天色已晚,繁华热闹的集市人声嘈杂、熙熙攘攘。穿过去,就到了护城河的下游,一片旷达。
“殿下,殿下,”程衍就站在不远处一颗树下冲他挥手,整个人投身在树的阴影里,语气明快的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长风完成了程衍交给他的任务,自觉的从李韫身旁退开,走之前把一个什么物什递交到程衍手里。
河里星星点点的光,顺水飘去很远,想必程衍已经到了好些时候。
河边风大,李韫出门时忘了带披风。紧了紧衣袖,还是觉得有些冷:“中元节都过了这么多日,你往河里放这些灯做什么?”
程衍从阴影里走出来,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这些灯啊,都是替我父亲点的。那些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我记得的,有些已经不记得了。哪里讲究得了这么多。”
“那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看你放灯?”
“干嘛呀,一点面子都不给!”程衍信步朝他走过来,走近了,才把手里的东西捧出来,捧到李韫眼前。
这便是方才长风交给他的——一盏新的灯。
这灯与平日里常见的不同,做工十分精巧,定是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倒是与几年前某只风筝,有异曲同工之“妙”。
中元节当真是过了好几日了,平白无故跑来河边放灯这种事,也只有程衍才能干得出来。
“给我的?”李韫盯着这东西,神情复杂。
“你没有同我说过你的生母,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听说,静妃娘娘,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静妃”这两个字在李韫脑间轰然炸开,他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掩饰。无形中一阵酸楚猝不及防溢满心头、溢出眼睛,无所遁形。
从李韫六岁开始,便没有这么真真切切地听到过这个谓称。如今从程衍嘴里说出来,恍如隔世。这么多年来,他比谁都清楚,却又无法触及。甚至,连堂堂正正的缅怀都做不到。
他必须比任何人都清醒的记着,他是嫡子是储君,哪怕他口口声声唤作母后的人不是他的生母。
李韫不敢说话,他怕这个不真切的“梦境”会突然之间戛然而止。眼前这个眉眼如星辰的少年好像看得透他的心思,看得穿他的渴求、欢喜和难以置信。他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稍纵即逝的宝贵机会,仿佛是偷来的。
哪怕真的是一场梦,也够他窃喜好久。
然而少年修长的手就覆盖在他冰冷的手背上,点燃的烛芯和指腹间的温度化成一股暖流真切的升起,升上兴头。这种感觉无法言喻,仿佛大厦将倾、风雨飘摇,那个人拉着他的手,于是他安慰的站在天地间。这一刻,灯火如昼。
李韫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将河灯放入波光粼粼的河面。“每年中元节的时候,百姓们便全都聚在这里放灯,河灯不灭,顺水漂去,便可以把生人的祈愿带给逝去的亲人。我生活在宫里,除了祭祀之日,不得私下祭奠。你以前在北境的时候,也能见到这样的景象吗?”
“殿下”,程衍没有看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边境苦寒,难得太平,平日里连一杯热茶都喝不少。战乱一来,人们都忙着逃命去了,谁还要心思做这些。”
说者风轻云淡,听者心绪难宁。李韫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多了,怕触及他的伤心之处。
“对了,”李韫道,“不为程将军点上一盏吗?”
程衍低头细数随波漂流的灯火,火光映红了他半张脸,小说喃喃到:“你知道,他不该死的,不是吗?”
“什么?”李韫从风声中极力去辨别他说的话,却没能听清,陈衍抬头朝他笑了笑,“殿下,我的父亲,他是个忠臣。”
李韫的神情凝固在这句话上,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自言自语道:“我知道。”
空气愈渐冷了下来,风声、人声愈发嘈杂。李韫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善言辞,其实是个不太好的毛病。
“我六岁那年,母妃病故在宫里,只到发丧,父皇也没来看过她一眼。”李韫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只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一开口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