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叔叔好,您可真是大救星哇!我们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围,哦不,车围!”
奶奶这时候却突然醒了,一把攥住我:“哎哟喂,你这孩子,怎么又给人警察同志惹祸啦!”
然后也不等我们反应,按着我的头给警察叔叔鞠躬道歉。
警察被老太太的诚挚热情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挥手还礼,放我们走了。
我一把揪过老太太宝贝似护着的破塑料袋:“什么宝贝呀,这是。”
“咳,啥宝贝,我小时候玩的玩意儿,就破布头!”
我打开借着路灯一看,是双巴掌大的绣花鞋,正洋红的绸缎地子上面绣的是两只彩鸳鸯。老太太笑着拍了我一脖溜:“男孩子家家的,看这些干嘛。”
然后四下看了看:“你小子可真能跑,带我上这儿来干啥,这都快出城了。”
我打电话给老妈,好让她放心。正说着话,后头奶奶拍我。
我回头看时,只见她扯着我的衣角:“爹,我们是去看姆妈吧?”
我忙收线,点头哄她:“是啊是啊,回家就看到姆妈了啊!”边打开APP叫车。奶奶歪过头说:“我等下告诉姆妈,吃过的疼一点没白吃,因为我懂了疼。”
我愣住了,奶奶眼睛里闪着明亮单纯的光,像个小姑娘。她在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生活里活出了通透。如果人人都有十八岁的眼睛,世间又哪会有那么多烦恼。
我又给老妈拨了个电话一一
一我知错了;二明天搬回家住,带着奶奶。
篇三:爷爷要了我的第一次 我被爷爷吃我的下面 我把爷爷玩硬了爷爷笑了
马鞍是个古怪的科学工作者,就像一个女孩用“马鞍”来起名字一样古怪。其实她曾梦想成为一名艺术家。在她十五六岁的时候,抱着一管萨克斯风混进了乐团。几年过后的某一天,马鞍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这位朋友好巧不巧的去了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也还记得马鞍手里萨克斯风的样子。在几个小时的演出中,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这个乐器。自从撂下电话后,乐器盒子从马鞍的窗下搬到了床下,再也没挪过窝。那时的马鞍沉迷于看画展,乐团训练也很少去。那会儿北京城的中国美术馆凭身份证领票进门,门口发票的业务员总在她把掏证件的手伸进小窗口之前,就把票递给她。后来马鞍干脆就不带身份证了。过了看展这个劲儿,她也手痒痒起来,跑美术馆对面买了点颜料涂了起来。又涂了那么一两年,也算是学有所成。每当她抱着板子在798支摊儿,总有人对着她的风景画指指点点,她一说价,人家就跑的影子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好处,每当马鞍在街边画着,身边总是围满了来瞧新鲜的人。这让马鞍觉得自己至少还算是个“新鲜”。当“新鲜”的日子很少,不支摊的时候是多数,因为地铁不是两块钱随便坐了,所以过来一趟还挺贵。
某一个夏天的夜里,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洗脸,还有小心的掩门声音,马鞍静静坐在床上听着这一串声音由大及小,由近及远。她知道这是小丰走了,还不想吵醒她。可她一直没睡,但也没动换,更没发出声音让他听见。那时候天灰蒙蒙的,已经有了一丝亮光,北京的夏天天亮的很早,四点半就能看清屋里的全貌了。她和小丰的画被好好的整理成一摞堆在地上,堆到了半个他高。颜料和画板还胡乱的堆在地上。马鞍站起身,一张张看起那些画来。早上六点半,那一摞大多皱巴巴的纸又重新变成乱蓬蓬的一堆,堆在墙角。
再看到马鞍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十分了。她坐在一家护国寺小吃店里,正吃着豆面丸子汤和烧饼夹肉,身边有一个小腿高的皮箱,脚上穿着绑带罗马凉鞋。离那个早上的屋子很远,离一个立交桥很近。这个立交桥下的人行道很窄,只有一人宽,它主要是给从主路引流到辅路的机动车用的,现在上面的某一处堆着一坨可疑的垃圾袋,有些还逾到了旁边的机动车道上。直到下午,才有路过的环卫局车辆发现它们。环卫工人们对扔这堆可疑的物品的某人进行了北京特色的亲切问候,因为他们不知道某人是马鞍。马鞍也没有像漫画里一样打喷嚏,而是继续走她的路。这时候的工人们的状态倒还比马鞍好一些,因为他们头上还有宽大的桥区遮阳,而马鞍由于在烈日下走了4个多小时,已经中了暑,但还在咬着牙继续走剩下的一小时路。那时候的北京刚开始实行垃圾分类,走在路上常常会看见红绿蓝黄四色的垃圾桶呈一排立着。只有环卫工人反对这项政策,因为他们之前只用把一个盛满垃圾的桶咚的一声倒进垃圾车里。而现在他们要把四桶还没来得及自觉分类的垃圾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再把它们按照四个桶上的标示细细分类。再咚四下。而马鞍留下的一大堆东西,看着就要连咚五下。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东西竟然意外的好办。啊,是木板,塑料盒,还有这堆画,就算可回收吧。咚,马鞍想成为艺术家的故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