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青想不通,就像马路见了明明,如痴如醉,如磋如磨,爱原来可以来得这么悲怆,这么不问缘由。
江辞旧见商青不理他,以为她还在生会所时的气,难得温软解释:“士信和宏道都看中了这单,是块肥肉,我们两家都咬着……”
“他说,我是一个好女孩,你得好好对我才行。”
江辞旧一时茫然,过后才想起她回答的是司机的谈话。
商青不再说话,二人回了公寓洗了个热水澡。
商青很久之前就在心中埋了颗贞洁的种子,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见了他们应酬时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香槟美女,声色犬马,商青总期待着江辞旧改过自新。
但今天,商青发现,如果他们还在一起,或者说还可以走的更远,是不是就得把那棵树连根拔起,燃烧成灰?
“夏商青,你还要我做多少,才会消气?”,江辞旧泡了热水澡,脸色红润了些。
商青低着头,想表达的很多,最后却组不成连贯的句子。
“非要在饭桌上谈生意?”
商青大学时,她的恩师曾让他们针对“商业活动是否应该在餐桌上进行”进行辩论。
恩师是怎么总结的呢?
适可而止,不可穷尽。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多蠢,眼泪也没出息的流出来。
江辞旧在这一天内,第三次感到心痛,第一次是得知她看到了那些,第二次是他在微信对话框内第一次见到红色感叹号。
他还是忍不住把商青抱入怀里,思考良久,“我尽量。”
江辞旧再一次把底线降了一格,意识到这点,他也挺意外的。
如果是夏商青,那么放弃原则没什么,放弃野花露珠亦没有什么。
商青的毛被江辞旧顺了顺,心里好受了许多,那颗大树是自己仅存的原则,留着吧。
“我想……出去工作。”,商青自己也没底气,江辞旧是存了豢养夏商青的心,一个成功男人的女人,当一只幸福的金丝雀,何苦要做那与狼共舞的羚羊。
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商青不服,又嘟嘟囔囔了许久,问得江辞旧烦了。
“为什么突然想工作了?”
为什么呢?不想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像个情妇一样等待金主的降临了。
商青嘴上还是讨好道:“在家挺无聊的,想换个角色当一当呗。”
江辞旧把玩着商青的小手,一字一句开口道:“这样吧,当江太太怎么样?”
商青傻眼,这算是求婚吧?
她嗫嚅道:“哪有这种求婚的。”
“怎么?不愿意?”
商青在心里答道:“愿意愿意!”,但她也只敢内心活动一下,到了真让她做决定,反而退缩了。
从爱上他第一天起,商青就在想,嫁给他。
当真的有了那么一天,她突然脑补了一通,他们结婚了会离婚吗?
江辞旧发觉怀里的人走神,有些呕气,心想,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承诺。
他带着惩罚性的吻铺天盖地地撒下来,是充满阳光香气的,充满旖旎春光的。
商青差点就溺毙在他的吻里,不知道有没有人是因为接吻而窒息而亡的。
“我今天去看了话剧,是一个养犀牛的偏执狂的爱情故事。”
江辞旧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准备听她讲故事。
望着江辞旧英俊成熟的脸,商青心中又生出一片宁静的湖泊,此时恰好有月光照进来,波光粼粼,岁月缝花。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真的有人靠二氧化碳活着。”
江辞旧道:“你耍我?”
商青主动亲他,“因为我爱你呀”
北方的春天今年来得特别早,三月中旬,气温回升,商青拿出柜子里面的大衣套上,江辞旧见了不免打趣,“你就作吧,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商青“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扬起高高的头颅,去更衣室换衣服。
“我今天要出去玩儿,中午不回来吃,你中午解决哦。”
江辞旧握着咖啡的手抖了两抖,有些呕气,“我特意今天在家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