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警局的路上,我给她买了新衣服,并问了她关于她下体撕裂的事。
“我需要你说出来。可以慢点说,就算难过的话也要说,你知道,这和案子有关系。”
她抬头看太阳。那太阳很刺眼,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凝视那么久的。
我本来不知道“性奴”这个词。但自从我从卧室的抽屉里翻到那个旧手机以后,我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吗?救我命的是手机。
啊?随口说的。
反正,从差不多去年他们搬到这里开始,对,我爸妈,就开始把我关在卧室里。有时候他们会找男人来,进我的屋,等男人出去的时候,他们就会收到一些钱,红色的钱,像被血染过一样。
第一次的时候我很害怕,但我本来就足够害怕了。我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后来又有好多次,我慢慢的不流血也没那么疼了,再后来,就没有人再进过我的屋子。
我以为一切都好了。
直到有一天,他们走了,说是去给我妈到大城市看病。临走的时候搬进来两个人,就是那个胖子和瘦子,他俩给了我爸妈一摞红色的钱。我听见我爸用方言说:
“这小闺女就给恁俩折腾了,败弄死就行。”
那两个人连说好好好,还看了我一眼,我就赶紧躲进屋子里关上门一眼都不敢多看。
我一开始会反抗,因为这么久重新又来,一定还会疼,会很疼。
然后我知道真的很疼。
你知道吗?那个胖子,他一开始过来摸我,手进去了,我觉得疼就叫了一声,他直接扇了我一巴掌,让我别叫。
我那是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因为真的很疼,他指甲很长。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我就看见他去洗手,我现在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洗手。因为嫌弃我吗,还是因为手上有血了?我一点都不明白。
我当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把烟灰缸里的烟倒了。
以前的时候,奶奶给我讲故事,她说到一句,“如果有件事你想不通,想了会难受的话,那就别想了。”
所以我就不想了。
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有时候会想。
后来他们两个直接硬上,和以前那些人一样,一个完了另一个。
有时候也会两个一起啊,肯定会的。
好好好,我不指着自己的嘴行了吧?我怕你不懂我在说什么。
那个瘦的,叫姜林好像,他是真的,特别大的样子。啊你明白我意思吧,所以就很疼,但我不敢发出什么声音了。
我慢慢的会很麻木。
对,我说话一直这样。没有,我真的十一岁,就是没有身份证给你证明。我说话还好吧,成熟就算了。
你知道如果一个人每天都在重复同一种痛苦的话,不管怎么样都会习惯的。
所以他们怎么样,和我也没多少关系。
就算他们没死一直那样,其实我也不在意。没什么好在意的。
安顿好森森之后,我们查看了验尸结果。
王胖的脖颈处被勒过,但从表面看不出来。应该是被人先勒晕过去,然后在嘴里灌了大浓度的安眠药水。
姜林的刀口与刀吻合,刀把上有他的指纹。
本以为这样就能结案,直到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三个针孔摄像头,能连线到手机上的那种。
我问了森森,她说可能是她爸妈装的,想看看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案子,出于女性的同情,我感到一丝恶心。
通过这个摄像头,我们找到了森森的父母,一个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男人,一个颓废得像半个死人的女人。
“你们为什么要在出租屋里安装针孔摄像头?”我把他们关在屋子里一起审问。
“想看啊。”男人说。
“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男人猥琐的笑让我差点喘不过来气。
“不过我们最近这两天没看,光顾着给我看病了。”女人插上一句。
“摄像头连在谁的手机上?拿给我看看。”我没理会女人说的话。
男人从兜里抽出来手机从桌子上滑给我,还说了句:
“你们可真有意思,别的不让带,这玩意倒是让带了。”
我接过以后,打开了监控页面,调到了事情发生前的那个晚上。男人还和我说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视频上的画面已经足够我震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