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我们站在婚礼大厅里,当我们分别良久后,当我们情到浓处时,我都说过“我永远爱你”。可我食言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骗人的?即使现在,拾起每个将这句话说出口的记忆,我都能原封不动地体验到那种诚挚的、坚定的、热烈的信心。我还记得妻子听到这句话时,眯起双眼,嘴角上扬,与我拥吻的样子。我在当下,和过去的无数个我共情。
那些说跟谁厮守终生,白头偕老的,不过预期几十年。如果真的把人生拉长到永远,谁敢想象这种可怕的事?我还爱她,可我也不爱了。我完成了永恒,我也成了另一个我。
也许,老马和母亲,也不过如此。
我盯着那抖动得毫无节奏的铅笔头,长舒一口气,试图尽量让自己冷静放松。而那只握着笔的右手,没有一丝稳定的迹象,反而我越注意它,它越抖得剧烈。这种现象已经持续很久了。我放下笔,摸了摸臂膀上凸起的血管和青筋。医生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怕的静脉曲张。我不需要任检查,用肉眼就能直接给自己判刑。
我已经瘦得毫无生气。洗澡的时候,能看见自己胸前的一排排的骨骼,没有脂肪的保护,好像随时能从顶端刺穿我的皮肤。
每次咳嗽,我都能感觉到燥热的空气从干涸氧化的肺里喷涌出来。有事还伴随着剧痛,那是炎症带来的效果。
这就是衰老与死亡的感受,脑袋里的意识连续、统一、清晰,但有些零件已经报废。我几乎确定我会比妻子先走,但我不知道那是会什么感受。我想过几百种面对它的方式,歇斯底里地捶墙,直到双手出血;回到家乡,看着田野里成熟的庄稼和果实,平静地想,这就是人生啊;或者抢在病痛之前把自己了结,不让自己接收折磨。
小马偶尔来看看我,面无表情,全程保持沉默。听妻子说他过得并不好。有时候,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重复我的人生。他厌恶我,他去试着做自己认为对的选择,可并结果没有两样,我们都在认清自己之前老去了。
在探望过躺在ICU里的老马的三十年后,我回来了这里。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大脑的老化让记忆时断时续。有个人影站在床前,我认出他是小马,顿时记忆奔涌,我还记得带他去爬家乡的那座山,他骑在我的脖子上,兴奋地望着周围。我还记得我们一起盘着腿坐在床上,讨论宇宙已经有一百多亿岁了,我们居住的小小星球,绕着银河系一圈,也要花去几亿年的时间,他充满好奇的瞳孔深邃如星河。
而现在,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他看着我,头轻轻仰起,沉默不语。
我看着小马看着我,仿佛看着老马看着我,或者是看着我自己看着老马。思绪混乱了,我不是他,我也不是我,我依赖我,我憎恨我,我远离我,我们活了许多年,却住在同一个灵魂里,重复着同一个故事。
篇二:hh99me在线直播 灰灰影音破解版下载 灰灰影音初始化密码
女人5点起床做饭,做好了等到6点20分,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摆好碗筷。6点30分整,开始由弱到强提高声音叫男人起床:王总,王总,起床了,到点了。
王总翻了个身又睡,她开始提高声音:王哥,王哥,起来吃饭吧,男人继续睡。最后,女人的声音变成了怒吼:王老三,赶紧给我滚起来,天都黑了,来不及别怪我。
男人起来了,洗脸刷牙吃饭,一声不响出门上班,继续当他的清洁工去了。
等到8点半,她扒着女儿那屋的门缝,叫女儿起床: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酿,哎呀我去,哎呀我去,真漂酿。她一边唱一边轻轻推开门,女儿一脸嫌弃的表情,闭着眼举起手摇了摇,示意她别出声,然后继续睡。
这样的日常貌似和谐,其实也时常暗流涌动。比如男人的不讲卫生,比如男人的不解风情……,男人许多不好的生活习惯,即使过了二十几年,还是让女人很崩溃。不知道有多少次,女人都在想如何掐死这个男人。
……把男人摁倒在进门的脚垫上一顿拳打脚踢;
……用鞋底拍打他的脚,敲他的头;
……把袜子塞他嘴里去……
当然,这些都是女人教训男人的一种心理活动。
因为男人总是穿着鞋,从脚垫踏到地板上脱鞋,令脚垫形同虚设;早晨上班,男人穿着拖鞋站在脚垫上换鞋,弄得拖鞋袜子一团脏。女人愤怒、崩溃。
女人根本打不过男人,她没那么大力气,也打不过他。她不会拿男人的牙刷刷马桶,也不会把他的鞋子都扔掉,只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