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晚上十点,菜早就凉了,韭菜软塌塌蔫在盘里,枸杞的色泽早就暗淡无光。顾月芬这时想起该给李大庆发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手机拿在手中,发也不好,不发也不好。夫妻俩吵架,哪有妻子主动言和的,不发,这事还得继续拧巴,手机握在手中,手心出了一层汗。她没给李大庆发微信,她表姐倒给她发来微信,是一张现拍的照片,顾月芬脑袋“轰”地一声炸了,李大庆正躺在一张沙发上,脚被一个女人攥着,正在捏他的足底。忙问她表姐,这是什么地方,表姐给她发来定位,太平南路附近,表姐还加了一句:
“咋上这儿来捏脚了哩?离你家远着呢,看他们聊天的样子,老熟人了,你可得注点儿意。”
怪不得冷战,怪不得晚上十一点后才回来,怪不得不碰她,但转念一想,只是捏个脚,又没脱衣服光膀子,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为了弄清事情真相,打了辆车直奔太平南路。到那儿一看,顾月芬脑子又炸了,李大庆趴在那儿,光着大脊梁,背上垫一块蓝色毛巾,那女人正跪在李大庆背上给他捏肩。
顾月芬冲进去,对正在享受的李大庆吼道:
“姓李的,玩儿够了吧,该收收心了。”
李大庆回过头:
“你咋来了?”
顾月芬没搭话,把脸拉得老长,五官也都跟着拉长了。两人回到家,又是顾月芬唱独角戏,先唱后哭,哭完感叹遇人不淑,之后人就没了力气。刚想去洗澡,手机进来一条短信,俄罗斯黑熊发来的:
“我请你们吃饭,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真的是吃饭,不打鼻梁。”
一句话,倒把顾月芬逗笑了。
杨晓芸在太平南路开了家洗脚店,开之前,在家政中心做钟点工。杨晓芸本来应该和男朋友结婚的,他男朋友是个建筑工地的包工头,姓何,叫何永忠。何永忠除了和杨晓芸谈对象,还和工地一个烧菜的女人谈着,工地上都有夫妻房,两人办事从不去宾馆,在夫妻房里双双把家还,不是夫妻,却干着夫妻才干的事。
一天,何永忠正和烧菜女人在夫妻房里把家还,被杨晓芸堵在床上,吓得何永忠裤子都来不及穿,慌乱之中跌下床,“哗啦”一下,不经意扯掉了盖在女人身上的大花毛巾被,那女人胸前的两座高峰和下面的一撮毛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杨晓芸来之前已经将手机录像打开,正好拍下高峰和一撮毛,当然也把何永忠的屁股拍了进去,那屁股蔫头耷脑,全没了平时的威风。
杨晓芸啥话不说,跑回老家,先敲开老何家门,老何一看,是准儿媳,忙问有啥事,杨晓芸说家里备了酒席,请准公公过去吃酒,老何又问无缘无故吃啥酒席呀,杨晓芸卖了个关子,说去就知道了。她又去敲了何永忠二哥、三嫂、大舅、二叔家的门,用的是同样的说辞。
一群人浩浩荡荡,赶集似的乌泱泱往杨晓芸家里赶,到那一看,冷锅冷灶哪有什么酒席,老何背着手发呆,不知道准儿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也都不会知道。杨晓芸这时掏出手机,将那夫妻房里把家还的视频往众人手机里发,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众人几乎同时打开手机,只见十几秒的视频里有高峰和一撮毛,还有个光屁股,老何一看那屁股上一块大青斑,立马红头胀脸,脱口而出:
“呀,那是小永的屁股呀!”
视频里的何永忠五官走样,都拧巴在一块儿,拧巴完又分散,眼睛到了鼻子的位置,鼻子到了嘴的位置,嘴呢,散在脸盘各处,何永忠正对着镜头直摆手,老何又说道:
“呀,真的是小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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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忠的亲戚都知道了,何永忠是春天里的萝卜,心是花的,众人的脸没处搁,尤其是老何,正在到处找地缝。杨晓芸这时云淡风轻地说:
“你们都是何永忠的亲人,把大家找来,是和大家商议这事怎么办。”
后面加一句:
“我是不想和他过了。”
其实杨晓芸心里早就做好打算,一是分手,二是要一笔青春损失费。杨晓芸的爸,杨铁山这时又站了出来,对红头胀脸的老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