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子裹着一件不知是哪朝哪代的黑袍子,又肥又皱还脏得发亮,装模作样捻着下巴颏底下几根弯弯细细的胡须。一张脸不知道几个月没洗,脏且皱的程度与身上的黑袍相得益彰。一对绿豆眼滴溜溜转得飞快,眼神躲躲闪闪,整个显得不伦不类,猥琐至极。
“你不能走,你必须活着!你最亲近的人要你活着!”
刺耳的公鸭嗓,比指甲划过玻璃还要难听。我一下子想起来,他就是那个自称死神的家伙。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心底无形的弦再次绷紧。我紧紧搂住黑虎粗壮的脖子,仿佛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黑虎呜呜两声,毛茸茸的头顶蹭蹭我的下巴。这一亲昵的举动奇迹般驱散了我内心的惶恐,绷紧的弦一点点舒缓,心底一片清明。
我不要再回到过去的日子,坚决不要!
死神也是神,这猥琐老头儿哪有一点神仙风范,上次怎么没留意?这货,恐怕不是什么正路神仙!
许是我眼中的质疑和愤怒太过强烈,老头子的气势明显低了下去,眼神闪烁越发显得猥琐不堪。
忽然怀中一空,我呆呆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我身前的黑虎,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黑虎肩膀一沉,前爪拍着地面,低低地咆哮了一声,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一对黑眼睛亮得吓人,那眼神是我没见过的冰冷和残酷。
“该死,哪来的黑狗!啊,你,你是……”老头子忽然变了脸色,激灵灵打个寒战,化作一股黑烟匆匆欲逃。
然而黑虎动作快多了,跃起的同时,大嘴一张舌头一扫,把黑烟吞吃入腹,咂咂嘴,响亮地打个饱嗝。
病房里。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护工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凑过来,伸头瞧瞧。病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白胖的不正常的脸上是久违的平静和安详,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睡着了。前额正中盛开一朵艳丽似火的红梅,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根手指头慢慢探到鼻下,脸色一变:“没、没气了!”口气里有自己不曾觉察的轻松。
林开富猛然抬头,满眼不可思议。视线在女人额头和黑狗受伤的左前爪之间逡巡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讶瞬间被愤怒取代,控制不住咆哮出声:“该死的畜生,你做了什么!”一边去摸椅子旁边倚墙竖着的拖把。
护工瞠目结舌。此时的林开富是她完会陌生的一个人。头顶周围一圈稀疏的短发根根直立起来,双眼通红,目眦尽裂,握着拖把的手青筋根根暴起,活脱脱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咋滴,人活着受罪,死了解脱了你还要鞭尸?这是多大的仇恨?真是亲两口子?
黑虎回头轻飘飘瞥了一眼,淡定无比的扭过头,四蹄发力,直接跃过病床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
“爸,有事吗?……你说啥?咱家的狗自己去医院看我妈?不可能啊,黑虎死了俩多月了。……不是送给胡叔养了吗,好好的也不知怎么了,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一个劲儿吧嗒吧嗒掉眼泪,到第七天就断气了……胡叔把它埋在村头菜地里了……”
“不,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它从十一楼跳下去,摔成了一滩肉泥,俩黑眼珠子就漂在那滩泥里,凶巴巴地瞪我……”
“啥?爸你说啥?”
“你问胡半仙?那个走街串巷给人算命的干巴老头子?死啦,死了好几天了,朋友圈都传遍了。说是喝醉了酒,晚上上茅厕失了脚一头栽进去了,隔两天才被发现,老惨了……
不对呀爸,这老头子是两年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后来就在咱村口破屋子住下了,你怎么会认识他?”
“喂,爸!爸?你怎么了?喂!喂!……”
“死了,都死了!怎么可能……为什么都不信我,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林开富双眼发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任凭手机从耳边滑落,啪叽摔在水泥地上四分五裂,忽然眼前一黑……
篇二:网王耽美文一受多攻 网王小受养成史千 穿越网王之受凤长太郎
王廷爱喝酒,陈瑜也喝,王廷是过瘾,陈瑜是找感觉,一个主攻一个副手,夫妻二人一喝就是五十年。喝了半辈子,这一盅倒嘴里还是辣的,没有喝成香的也没喝成甜的,有时候陈瑜看他那喝酒的样子,忍不住重复二十年前的话“看你喝酒那样儿,也没看出喝出多舒服的感觉”。王廷一般不吭声,这是他的习惯,老婆一般话头表现出异议的时候他就沉默,他深谙如果这样的话头对茬下去,很可能会掐断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