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篇一:求你快添了我受不了了 老公你好猛我还要快点 阿阿阿好棒老公快点
或许有人会付出沉寂的爱意,更多地把其他人存于五内,但当然人是很难忘记自己的。而对于两个偶然重逢的旧识来讲,他们就算忘记了自己也会记得这天的下午。
有一块鹅卵石被人从树坑踢到了花岗石地面上,稀疏行人的长短剪影出现在廉价百货店的玻璃门上。在午后两点,没人拿着彩色的可笑巴掌器和话筒再伫立在独凳上叫卖,从紧闭的自动门里传出的闷声使人产生阒寂的错觉。天气太热了,人或是密集的建筑,都渐难以忍受这种炙烤。404公交车到了终点站,像是高压锅开阀放气那样的开门声后,五六个年轻男人走了下来,他们的衬衫浸透汗再干掉后不再像钢板般平整。
“走回公司还有四五百米的路,不晓得北方冬天在房间里把空调热风和地暖同时调到最大会不会是这种感觉。”许迦境走在白色小群体的最后面,他平时很难控制自己在脑子里想一些确切而不容忍文法错误的句子。即便在“比较文学和世界文学”这一专业的毕业生里,他这一情况也算不上多数。商场的大门口有一片晴雨棚投下的荫处,至少从从色调上来看那里属于不同的世界。一群赤膊的力夫或以其他形式卖体力的男子排坐在那个世界里,靠着墙壁,尽量不挡住门。他们和真正的另一方世界仅有几厘米厚的玻璃之隔,可那对他们来讲恐怕是卡戎把守的冥河,他们无法取得奥波勒斯这一虚妄的钱币。许迦境注意到了这些人,他是面向他们而行,从而可以无所顾忌地直眼观察去。“他们的皮肤不像平常做活路时那么油亮,但是又有些湿润,像是刷过油漆却还没干透的栏杆那种质感。”然后他想到了保罗高更的最后一幅画。继续走着,离门前那些人只有两米了,其中一人却像是对着他张开了口。
“许迦境。”
“啊?”是面前这个皮肤稍暗但还不至古铜色的干瘦男子在叫自己吗?背着光许迦境也看不清张口说话那人的脸。
“我王黍衣。”赤裸的上半身升了起来,“你现在做房地产中介哦?”
“啊,王黍衣……不是啊,保险公司。有两年没看到了哦,你在这里干啥子哦,衣服都不穿?”由于烈阳的光和热,许迦境皱起额头嘘着眼睛,无法用表情对眼前的一切做出惊讶之类的回应,他只能平淡地看着两级台阶上的高中室友。
“我没工作了,在学雕塑。嘞一阵都和他们混在一起。”王黍衣很大幅度地右侧了下头示意,“有空没得嘛,喝杯水嘛,我还想不到你得去卖保险哎。”
可能是因为已经看不见前面白衣的几人了,许迦境接受了邀约。
王黍衣蹲着看他的玫瑰花苗。两百多支行将吐萼的猩红花苞栽种在几十个简易塑花盆里,宿舍阳台不光是难以下脚了,上半身的动作也会受到些阻碍。两天后便是2010年的妇女节了,情人节时王黍衣就已以此法赚到了可供玩乐些时候的钱了。
“耶王哥,你是要卖好多钱一支唉?”秦达练走到阳台和房间的交界处,他问话的时候都是这样,两根粗又钝的眉毛抬得高高的额,脸上的笑容和语调都显得呆涩。
“十块。”
“十块?!你啷个不去抢哦!不是进成两角吗,咦骡子都喊起马价钱了。”秦达练得脑袋和四肢夸张地甩动着,精廋的身躯让动作的幅度看上去更大。
王黍衣两手掌撑着膝盖一下子立起了身来,“你个土火晓得个锤子,情人节那天我卖的15。”
“哈哈,我们镇上又没得这些板眼得。但是那是过年过节,哪个荷包头的钱不是慌到起跳起出来嘛。”秦达练一般在别人回答他后会保持问话时的表情“哦哦”两声回应,这算得上他最具智慧的意见了。
“未必现在还是过年才杀个猪儿吃点肉的年代哦?”王黍衣伸手拍在秦达练肩上,“你8号下午也请个假帮我卖噻,卖一朵分你两块。”
“要得啊!要得!”秦达练兴奋时的表情也还是那样。
桌边专注于《尤利西斯》上的许迦境把书放了下来,“还抠点嘛,别个还经常帮你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