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本王知道了,下去吧。”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意。
“是,属下告退。”顾烈在心中叹息,王妃怕是要倒霉了。
华灯初上,顾长君仍不见陶然的身影,他心生恼怒。这陶然,真是越发不识大体了。
想着,便面色阴沉地走向仪陶宛。他倒要看看,这个下贱的女人,能有什么天大的要紧事,才不管自己与霏琳的大婚!
到了仪陶宛时,顾长君才发觉,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在院内看守。身旁的管事看王爷面露不悦,便大声喊道:“这仪陶宛里的人一个个都死哪去了?王爷来了,竟也无人出来迎接!”
那些正在各自房里偷懒的下人,一听管事的声音,忙从房里出来。看见顾长君,一个个抖得如掉进了冰窟窿。
顾长君没有多话,径直走向了陶然的卧房。那管事,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俗。他明白,这王爷就算再恼再怨王妃,也不会让人下了王妃的脸面。这无关情爱,却事关王府声誉。如今这几个奴才如此轻贱王妃,定是留不得了。
房内,林清因过度劳累睡在了陶然的床边,而陶然,依旧是昏迷不醒。
顾长君不知陶然高烧不退,只以为她是不愿为自己的大婚操劳,所以便在房中午睡至此时。他上前欲要扯开她的被子,碰到陶然的手时才惊觉她恐是发了高烧。
林清迷迷糊糊听见响动,艰难得睁开眼,发现王爷站在主子床边,似是要扯开主子的被子,顿时困意全无。她顾不得要向王爷行礼问安,便急急地抢过了被顾长君拽住的被角,然后小心地替陶然盖好。这才向顾长君行了礼。
“奴婢拜见王爷。”
“你这主子,为何贪睡至今?”顾长君明知陶然抱恙,却不愿说出关心的话语。
“王爷误会主子了,主子昨日在雪地里受了风寒,一时不察竟起了高烧,如今还在昏迷。”林清知道主子的性子,自是不会说陶然是因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
说来可笑,那伤口,还是被即将进门的霏琳小姐“不小心”伤的。如今,王爷将要迎霏琳小姐进门,在这个关头说了,王爷不心疼也罢,若是偏袒霏琳小姐,误以为主子栽赃陷害,反而白惹祸端。
“可找大夫看过了?”
“回禀王爷,奴婢昨晚已找了府里的张大夫。大夫说,按着药方好生照料即可。”林清嘴上说着这话却心里发苦,这天色已晚,主子还是未醒,这可怎么办啊?
顾长君不是没发觉林清的焦急,这陶然从昨晚昏迷至今未醒,怕是病情严重。他连忙叫人去请太医为陶然医治,声音里透着他不曾察觉的紧张。他试着说服自己,并不是关心陶然,只是将要大婚,王妃却昏迷不醒,传出去,世人的流言蜚语会对熠王府不利罢了。
请来了太医院的刘太医,顾长君稍稍安了心。这刘太医,医术极为精湛,想来陶然也会很快痊愈。
一番忙碌之后,刘太医皱起了眉。顾长君有所觉察,便开口询问:“刘太医,本王的王妃病情如何了?”
“王爷…这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刘太医面色凝重。
顾长君挥退了除林清以外的下人,看向刘院判。“刘院判,有话尽管直说。”
“王爷,王妃身上有多处伤口,有些已经发炎溃烂,又受了大寒,这才一病不起。可古怪的是,方才微臣给王妃诊治时,竟发现王妃体内有几种毒素,王妃怕是被有心人毒害了啊。”
刘太医自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会对王府不利,这才想让顾长君屏退下人。他在宫中行医多年,见多了后宫嫔妃间的争斗,这毒倒是见得不少。但那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便是男子都不一定能忍受那份痛楚,可这王妃看着弱不禁风,却是极具魄力。听下人说这王妃昨日还从城门口跪拜至熠王府。这份隐忍,实在是令他心生敬意。
伤口?发炎溃烂?中毒?
“我家主子为何会中毒?中的什么毒?能否医治?主子身上的伤口能不能痊愈?”林清连连追问。她实在是气愤,气那些害主子的人,也气自己。她作为主子的贴身婢女,只知道主子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没想到竟还中了毒!
“如今便有劳刘太医费心医治内子了。”顾长君淡淡地说,眼底盛满了愤怒。
“王爷言重了,这是微臣分内之事,自当竭尽心力救治王妃。”